中医脉象新解初探

学术探讨 中医脉诊记载于《内经》，传承于《难经》，运用于《伤寒论》，发展于《脉经》，诊断方式从遍诊法逐步演变为独取寸口诊法，脉象的个数也在不断的补充，最终总结出有28种脉象。然而从古至今对28种脉象的描述均呈现出一种“在心易了，指下难明”的现象。传统的28种脉象的形态特征描述没有一定的规范性，而且对组成因素的认识也不够准确[1]。为使脉象规范化，有必要对脉象进行新的定义，模型中医学认为中医理论的发生具有同构性，因此从中国古典哲学系统发生同构性出发研究脉象对脉象规范化研究指明了新的方向。 中医是一门综合多学科的自然学科，以阴阳为辨证思维，以五行为纲要。中医学也是一门象医学，以五行为依据，采用取象比类对人体的脏腑、四肢九窍、皮肤肌肉、脏腑的生理功能等与自然界相比类，划分为五大系统。有学者也说取“象”的目的是归类或类比，其理论基础是视世界万物为有机的整体[2]。《内经》认为人体自身是一个有机整体，人体的各个组成部分不是孤立的，而是彼此联系的，人与自然社会也密切相关，人的健康与否与自然界的气候变化、地理环境以及社会政治经济地位密切相关。取象比类即将动态属性、功能关系、行为方式相同、相近或相互感应的“象”归为同类，按照这个原则可类推世界万事万物[3]。故世界万事万物具有相同的结构属性，组成具有同构性。 模型中医学揭示出任何相对独立的生命结构单元，虽然原形不同但原形背后的哲学思维模型、数学模型却是高度统一的[4]。而哲学思维模型和数学模型又统一在哲学元素里，如无极、太极、阴阳、三才、五行等亚里士多德称为哲学元素[5]，这些哲学元素在宇宙生成论中具有指导性的作用，它们在宇宙万物的生成中具有一般的同构性。中医学即是用哲学元素潜含的同构性，用“五行”把人自身及人与自然统一起来。殷向晨等[6]认为中国哲学思想对于探索物质的起源、进化和结构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作用。北宋周敦颐的《太极图》认为宇宙的演化过程为：无极—太极—阴阳—五行—男女—万物。由此可以看出世界万物均是按照哲学元素的系统发生而发生的。中医学是模型医学，五脏为实体，以五行为依据，以五脏为中心演化出的五大系统即是模型，现代解剖学并未证实肝和眼睛、心和舌、脾和四肢、肺和皮肤、肾和头发之间有直接的关系，这是中医独有的模型思维。 三才出自《易传·系辞下》：“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易经·说卦》：“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三才是指天地人。天高在上为阳，地在下生长万物为阴，人处于天地中间为太极，故构成“阳—太极—阴”。太极被认为是化演万物的本源，周文王时期，太极不叫太极，而是称作“中”。极者中也，太极是处于最中间的，太极中蕴含着阴阳，阴阳相互对立统一，阴子和阳子数量相等，此时差别未显示出来，看不出阴阳的属性，当太极不断运动变化，阴子和阳子在数量上发生变化，从量化到质化时，显示出差别，阴阳就出现了。 脉象是脉动应指的形象，是对人体气血及脏腑变化的反映。脉象也是医者手指触按患者脉搏，指感在医者心中所形成的印象，结合医者自己的临床经验及知识综合所形成的象。有学者认为这个心中之象就是通过诊脉对疾病病机整体的认识，是复杂的、模糊的印象感觉，所谓复杂是指其不是一个简单或多个简单因素的堆砌；所谓模糊是指其不是一个直白的，通过语言文字就能够明确言明的感觉[7]。此时模型中医学从哲理和数理层面对28种脉象重新梳理研究，给脉象以确然性。 4.1　哲理层面的脉象　事物的演化总是要找准一个参照物，然后围绕这个参照物向着不同的方向演化。如一棵树总是先长出一个主干，然后围绕主干长出了许多支干。脉 象的演化也是如此，围绕平脉在不同的参照物下出现了脉象的分歧。这种分歧是有规律的。脉象发生严格按照哲学元素系统发生同构律“无极—太极—阴阳(两仪)”而有序发生：脉道里流动的气血是产生脉象之原(无极)，它演化出的脉象，是以平脉为演化之坐标中心或中轴(太极)，以产生有显然差异的阴阳偶对脉象为临床有意义的病脉(阴阳)[7]。 以平脉为参照物，在数率、部位、长度、宽度、数律、流利度、脉势、松紧度、弹性等单因素下，推演出成对脉象，阴阳脉，故有数脉就会有迟脉，有长脉就会有短脉，脉象围绕平脉成对出现，这就使脉象不再停留在模糊的概念下，如弦脉为如按琴弦，滑脉为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等。 4.2　数理层面的脉象　概念脉演化出的包括常脉在内的所有脉象分类永远是奇数类s=2m+1[8]。所以学习中和临床上没必要把脉象拘泥于28种脉象，在三才理论的指导下，围绕平脉这一“太极”，在不同的因素下可以推导出成对的阴阳脉，包括单因素和多因素，这需要我们进一步去研究。 脉象也是象学，对脉象的定义存在着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学习者也一直认为把脉“在心易了，指下难明”。为了使脉学规范化、有规律，模型中医学从哲理和数理层面对脉象进行梳理，认为在单因素的条件下，以平脉为参照物，脉象向着两个极端方向演化。脉象包括平脉在内的个数是奇数，在单因素和多因素的条件下演化出的脉象还需要继续去研究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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